虞洲说:嗯。
只得虞洲一个字的回应,那人也不气馁,又絮絮叨叨讲了点虞洲不会放心上的假话。
最后,她说:五更天亮了。天要大亮了。
窄道重归安静。
虞洲觉得两耳清静,抬眸看了眼即将走通的窄道,眼瞳中能够捕捉到前方有很微弱的光线。
阵法将小阁主送去了哪里,虞洲知道。
她走了很久,几乎彻夜未停歇。此刻竟然不知道是未踏入阵法的自己比较好,还是早早被送出悔过涯的戚棠比较好。
不过,小阁主真的一步未迈也确实出她意料。
虞洲说的言之凿凿,也带了豪赌的性质。
这样爱热闹的小姑娘能忍受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那么久吗?
此番设局,意图在杀小阁主,又并不狠绝到非杀不可的地步。
虞洲不知算是对戚棠的心软亦或是对自己的心软,只是知道待到天亮破晓,雾境会散。
她们都会平安。
虞洲心底揣着重重心事,不自觉摩挲手心,眼底浮讥诮的笑意,凉薄漠然,指腹顺着手腕摸到一截突出的骨骼。
她心里知道,该去找戚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