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发颤,只能扶着旁边的东西——比如殷不寿——大口喘气,如此碍眼,还不值得鄙弃吗?
贺九如累得满头虚汗,靠在殷不寿身上喝茶休息。
自从那日回来,殷不寿就表现得怪怪的,他有心想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问:“喝茶吗?我给你倒茶?”
殷不寿就着先前的念头,冷漠地转脸一看。
荒唐可笑,我什么时候喝过人的茶水?我是……
——人的脸上沁着亮晶晶的细汗,脸颊发红,捧着茶杯的掌心和指头尖也是红的,说话时嘴唇一张一合,那抹润润的水光便尤为显眼。他病了许久,此刻唇色粉红,倒衬出了健康人的情态。
殷不寿:“……”
贺九如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道:“好,我给你……”
没说完,殷不寿贪婪地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茶杯,急不可耐,“咣”地丢进嘴里吃了。
贺九如:“?”
荒唐可笑!
殷不寿愤愤地飞在天上,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贺九如半夜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邪神看不惯人孱弱的姿态,冲上去百般审讯,逼问出原来他是突然想吃缘味斋的豆儿糕了,遂在夤夜时分前去外城,卷了厨子第二天的备菜带回。
除了弱小无能,他还有什么缺点?
殷不寿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在夜里沉思。
“好香啊!”贺九如幸福地笑,“谢谢你!”
殷不寿把人抱在手里,一边吹凉滚烫的糕,一边阴冷冷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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