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男人的咒骂和重物撞击声,心头又是一紧:“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些人吗?”
她倚着紧锁的门站在卧室里,隔着几道墙,讨债者们弄出的惊天动地的响动也变得不清晰不真实起来,好像只是客厅电视正放着的一出闹剧。
“等会太yan升起来,雾就散了。”他说。
“一定会的。”
她没有被困在这里,她只是在等着看一场日出。
她恍恍走出卧室,刚打开大门,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没事了,民警已经把他们带下去了……”
“诶,俞欢?真的是你呀?”
“啊……你是那个复读生……”
俞欢回头看谈凯,对方回以安慰的微笑。她牵住男人的手,两个人肩并肩走向电梯。
他们便也随之朝上看去——几道金se的光线宛如利剑,冲破层层雾霭照向大地,今天确实是个晴天。
小徐是下个故事的主角,先拖出来遛遛。
出一对年轻情侣,nv孩兴奋地说着什么,男孩则含笑替她系上外套的纽扣,秋风从他们的衣角下钻过,又扬起路边枯h的落叶。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她头也未转:“开车来的?”
“车呢?抵债了?”
她这才扭过头去——眼前的男人面容憔悴,眼神躲闪,黑se茄克肩头散着皮屑,陌生得几乎叫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丈夫。
这两年j市法院外安装了一块大电子屏,滚动展示所有本市失信人员的身份信息。邹明的照片跳出来时,她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我以为你今天来,是愿意跟我谈。”
“所以呢?钱也不用还了?”她平静地问。
俞欢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我问过中介了,老城区那边大面积拆迁,二手房价格也在涨,我们房子地段好,又新,就算是顶楼,卖出去也不会亏。”
“没有‘我们’了,”她转过脸和兀自沉浸在对未来的展望中的男人对视,“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离婚。”
她只是靠向椅背,抱着胳膊冷漠地看着他。
听听,多伟大啊。他怎么会有错?在这个家里他永远是妥协者,是包容者、是原谅者、是牺牲者。
“我没办法再这样过下去了。”俞欢说。
“我累了,”她倾身向前迎上对方的目光,“不想和你过了。”
“还能差到哪里去?总b现在强一点。”
她好意提醒道:“在你的债主找上门之前,我就提过离婚。”
俞欢抚了抚风衣袖口的褶皱:“我们结婚一年多,你进过几次厨房?”
“米桶电饭煲放在哪儿?洗衣ye又放在哪儿?床单多久换一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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