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柜子找出半瓶白酒,拧开盖子凑到瓶口深嗅一口,砸吧着嘴叹道:“香,真香。”
“喝什么!”舅妈夺过瓶子,重重放到桌上,“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再喝酒,你又忘形啦?”
“我喝不了,等会儿还得骑车回去呢,”谈凯把回锅r0u端上桌,浸满红汁的r0u片滋滋冒油,喷香扑鼻,“舅,你也别喝了,注意身t。”
国际形势和小辈的婚恋状况永远是饭桌上最热的话题,果不其然,舅舅从二战聊到中美关系,最后话头莫名一转,绕到了谈凯身上:“你今年也三十了,在人生大事上可要抓紧点。遇到合适的没?要不叫你舅妈给你张罗一下?”
“真的?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哪?”
从舅舅家出来时,已近九点。谈凯看了眼手机,一个小时前发给俞欢的微信,到现在对方也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早就走啦,哎哟,那一家人在楼上吵得哟,把房里的板凳都摔坏了,也不给赔。”旅馆老板娘向谈凯抱怨道。
夜渐渐深了,街旁的行人愈来愈少,他咬着牙捏紧车把,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直奔俞欢家而去。夏末初秋的风迎面扑来,是微凉的,是沁人的,却一点点地带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
出电梯,朝左转,他抬手正要敲门,又突然放慢了动作,迟疑地握住门把往外一带——门并未关紧。
谈凯轻手轻脚走进去:“俞欢?”
“俞欢……”他颤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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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刚走的那段时间里,谈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他心里堵得难受,刚想说点什么,父亲突然站起身,把碗往他手中一塞:“不吃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妈在叫我呢。”
“你去哪儿啊?”他搁下碗,匆忙追着父亲跑了出去。曾经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山似的的男人,如今微佝着背,慢悠悠地走在他前头。
来越远。他放声大喊:“爸!爸!”
他跑啊,跑啊,跑到太yan落下去,街道空旷起来。父亲的身影早已不见,可他还在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跑,jg疲力竭,饥肠辘辘,不知要往哪里去,不知该在何处停下来。
梦境与现实交错,他扶着门框,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俞欢……”
眼前的nv人也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茫然又张皇。她看向门口的谈凯,手一松,水果刀“哐当”一下掉在了脚边。
她突然明白了对方如此慌乱的原因:“不是,我没有……这个袋子打不开,家里又停电了,找不到剪刀,我就——”
他抱得那样用力、那样紧,以至于她连呼x1都觉得困难,那些g涩的解释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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