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二）

渐渐深了，街旁的行人愈来愈少，他咬着牙捏紧车把，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直奔俞欢家而去。夏末初秋的风迎面扑来，是微凉的，是沁人的，却一点点地带走了男人身上的温度。

出电梯，朝左转，他抬手正要敲门，又突然放慢了动作，迟疑地握住门把往外一带——门并未关紧。

谈凯轻手轻脚走进去：“俞欢？”

“俞欢……”他颤声唤她。

————

父亲刚走的那段时间里，谈凯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他心里堵得难受，刚想说点什么，父亲突然站起身，把碗往他手中一塞：“不吃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妈在叫我呢。”

“你去哪儿啊？”他搁下碗，匆忙追着父亲跑了出去。曾经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山似的的男人，如今微佝着背，慢悠悠地走在他前头。

风灌进嘴里，刮得喉咙生疼，但父亲一次也没有回头。

终于，终于不远处出现了一扇门，他用仅存的那点儿力气扑过去，门开了——

“谈凯？”

他冲上前去，把刀踢到一边，抖瑟着抓起nv人的手——gg净净的，没有任何伤口的一双手。

话没说完，男人已一把抱住了她。

“别做傻事，没有过不去的坎……”他心跳如雷，只觉得眼眶发热，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好不好？”

可她是如此懦弱的人啊。

“谈凯……”

“对不起，谈凯，”她贴着男人的唇喃喃地说，“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她沉默半晌，忽又自嘲一笑：“我骂邹明自私，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明明我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过了几分钟，他举起袋子：“看，开了，也没有那么难解，对吧？”

谈凯放下塑料袋，捧起nv人的脸，在朦胧光线中找寻她的双眼：“俞欢，你有你的选择，是进是退，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行，都由你作决定，别人无权g涉。

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入他的指缝，濡sh了宽大的手掌。她握住对方的的手，猫一般地偏头蹭着他粗糙却温暖的掌心，然后展开双臂，环紧了面前的男人。

“谈凯，再等一等我，”俞欢哽咽着，“你再等等我，可以吗？”

今晚的月se是如此温柔啊，所以任x被允许，脆弱也被允许。

悄悄地，她的左手捏起男人的衣角，贴着他的腰线缓缓往上撩；右手又出人意料的大胆，准确无误地0到他两腿之间，轻轻按住那隆起的一包。

“你不许动。”她凑到谈凯耳边细声说。

谈凯伸出两指，悠悠地从k兜里夹出一枚小袋子：“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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