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二）

“是你啊。”俞欢咧开嘴对谈凯笑，一步一步蹭到他身边，迷蒙的眼神和面颊上的两团红晕让她看起来有些呆傻。

“嗯，”她委委屈屈的，“我老公让我喝的。”

俞欢心中一动。

她伸手夺过了那根烟。

下一秒她就剧烈咳嗽起来。

俞欢点点头，语气似抱怨更似撒娇：“我不喜欢烟味。”说着又把香烟塞回谈凯嘴里，不经意间指甲轻轻刮过男人的下唇。

“就来……”她慌慌张张准备走，谈凯长腿一伸拦住了她：“喝了酒还怎么开车？”

两个人到停车场时，邹明已经等在那儿了。他瞪眼看着妻子身边高大的男人，大着舌头问：“你……你谁啊？”

邹明还想继续问，面前的男人却揪着他的后领，一把将他塞进了车里。他嘴里不住地嘟囔，没一会儿便歪在后座睡着了。到了自家楼下，又被这个代驾司机粗暴地扯出来，半扛着进了屋。

谈凯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对俞欢点了下头：“走了。”

“俞欢？”

他微躬下身，直视她的眼睛，“怎么了？”

她踮起脚，急切地去寻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唇。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沙发旁的鱼缸里间或发出几声“哗哗”水响。

婚礼那天她也穿着这件并不合身的婚纱，背后扣着六根别针，手捧鲜花走到邹明身边。

宾客喧哗，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也许互联网还记得她那句被淹没的“我愿意”。

她浑身一抖，如梦初醒，慌忙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我……”

“俞欢！”邹明没得到回应，在房里扯着嗓子大喊。

“俞欢？”拖鞋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越来越近。

俞欢转过头，丈夫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还、还站门口g嘛？”又瞄一眼她身后，问：“那……那什么……走了？”

“服务态度……不行，给、给差评。”

谈凯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回拨过去，那头好几个男人怪喊怪叫：“凯哥，什么意思啊？答应了一起喝酒又不来？”

挂了电话后，他点开微信，在对话列表的最底端找到了俞欢的名字，头像是只憨态可掬的卡通熊猫。

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y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沉沉的往下坠。

俞欢怔怔地望着窗外，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扯起嘴角笑了笑：“嗯。”

“嗯，明天见。”

下班前她本想问邹明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打电话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快到家时雨势才渐渐变小。俞欢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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