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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郎拉开货车的木抽屉,在里头叮铃咣啷地搜寻半天,摸出一排粗红头绳,一把梳子,两朵简陋的草色绒花。
“先说好,我可只有这些了,”他警告道,“要是你把它们搞坏了,那我也没有多的啦。”
无相魔老老实实地点头,再把人放回到自己肩头,抓着车走在林间。
它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和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广袤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那些亟待它去毁灭、去汲取的芸芸众生,天上飞翔、地上奔跑、水里游走的血食,以及凡尘俗世的欲望与恶念……统统淡化得几乎看不见,只剩下这个唯一鲜活的活人,浓墨重彩地在它的视线里行走,说话,大笑。
漫长枯燥的岁月,殷不寿忽然就发现了自己一生中的焦点,它为此困惑不堪,只好茫然地试着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贺九如打理着它的长发,本来是打算梳顺了再编,谁料这个鬼头发越梳越长,越梳越多,满手乱爬,像极了某种能够快速繁殖的生物,直梳得人心里发毛,遂作罢。
他抓住这些不驯服的长发,把红绳细细地编进去,随口道:“你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
“将来?”
“是啊,”贺九如道,“如果以后仙宫的人不再找你麻烦了,你也彻底自由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殷不寿毫不犹豫:“跟着你。”
吃掉你。
“……不,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做的事?”贺九如无语道,“跟着我算什么话啊。”
“跟着你。”殷不寿说,“跟着你。”
贺九如给它打了个大蝴蝶结,嫌弃地揪一下它的辫子:“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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