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喂小孩一样伺候自己,就把勺子拿过来,自主进食起来。
阮钺坐在旁边,用很柔和的目光注视他,给他剥橘子,看他喝汤,吃饭。谈意惟太瘦了,最近准备考试辛苦劳神,好像又更瘦了些,阮钺看着心里难受,总是想让他多吃一点。
谈意额安安静静吃了会儿饭,阮钺等着他吃完,站起来收拾碗筷去洗涮,谈意惟也亦步亦趋地粘过来,拿起抹布在灶头擦。
直到睡前,俩人的被窝谈心时间,谈意惟才告诉阮钺,今天笔试的考题是:“当代语境下的‘故乡’表达。”
“故乡?”阮钺把这两个字在嘴里滚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问谈意惟:“所以你画的是……什么?”
谈意惟沉默了,过了好久,把被子平平地在下巴颏掖好,说:“我画的是,很模糊很模糊的垂河。”
所谓的“当代语境”,无论是人口流动加剧,还是城市化发展,都会让“故乡”变得模糊,但在谈意惟的个人经验中,“故乡”之面目不清,却完全是有另外的原因。
阮钺没有问为什么是垂河,为什么不是两个人一起长大的那个北方县城,他知道,也许在谈意惟心里,生命的来处一直都是那个湿淋淋的水乡。
“我也知道,画这个,要有思考,还要有感情,但我其实一直觉得,我哪里会有故乡呢?根本哪里都没有接受过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