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颜景,和阮钺相处一年多,早就把他看作自己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颜景计划在明年博士毕业,离开学校,但没想到在那之前,竟然会以这种不体面的方式和小阮说再见。
他探出一个微秃的脑袋在门外看,看见阮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缩回来,被站在身后的小孙师弟拍了一下肩膀。
小孙之前和阮钺有过节,两人同处一室的时候也总是不说话,颜景以为小孙会乐于见到阮师弟被赶出实验室,但回过脸来,却发现他的娃娃脸上是一种愤愤不平的神情。
“我们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小孙说,还挥舞了一下捏紧的拳头。
“那怎么办?”颜景本来想说:“这是老师的决定”,但话到嘴边吞了回去,换成:“毕竟他,他确实犯了错误。”
“犯啥错误?捅了他爸?那他爸就不能是活该吗?”小孙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好像完全忘了自己与阮钺发生过的冲突。
他是讨厌阮钺,但也觉得老陈这个事情做得不厚道,人家自己家里发生的事,警察都没来抓人,为什么要他一个教师在这里独断专行地审判呢?
这次把阮钺赶出实验室,一点也不夸张地说,小孩的人生轨迹可能就会因此转变了。
“哦?你这个想法,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哦。”颜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步走回操作台前。
人在听到一件未知全貌的事情时,总会因为自己的经历预先设定不同的立场。小孙已经多年不和家里联系,天然地对各种“爹”没有好感,而颜景最近正在和女友商谈结婚的事,也许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小孩,成为一个年轻的“爹”。
小孙觉得,阮钺的事,自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无非就是恐同即深柜,深柜被发现造成的家庭悲剧,但那又咋啦,又没把爹捅死,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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