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有着这样那样不清楚的关系,赵碧琴的日常工作非常清闲,有任何需要跑腿办事,甚至签名担责的活,都是摊到别的同事头上,她忍无可忍,认为作为赵碧琴的丈夫,至少不应该孬到对这样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视若无睹。
“你他娘的还算不算个爷们儿?”她的唾沫星子几乎溅到阮嵩黑硬的眼皮上,而阮钺抱着足球,站在门口,什么都听见了。
这一回,阮嵩没有被“不是爷们儿”这样的侮辱刺痛,他冷静地将女职工送出门,然后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
晚上,赵碧琴八九点钟才回来,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她本来算不上是多么出众的美人,但总有一种淡淡的,温和平静的雾罩在脸上,好像无论生活对她施加什么样的苦难,她都能够默默地,平静地全盘接受。正是这种富有超越性的神情与气质为她增添了几分异于常人的风韵。
她回到家,什么也没说,阮嵩一反常态地做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甚至还炖了一锅过年时才会做的老鸡汤。
阮钺沉默地抱着足球,胳膊和手都黑乎乎的,也不去洗,就这么坐在餐桌边。阮嵩给赵碧琴倒了酒,平时他从不肯给女人倒酒,一家三口在一片死寂之中吃完了这顿饭,半夜,阮钺就跑去谈新家楼下砸了人家的窗户。
白天的时候,谈意惟还在和阮钺一起玩。当时正是暑假,阮钺的父母对他没有表示过嫌恶,也没有干涉两个人的交往,谈意惟终于找到了一个避难所一样的地方,于是没事就来平房外敲阮钺家的门。
他们常常是在平房前的荒地里玩,挖蚯蚓,捏泥巴,踢足球,把不知名的野草捣烂,细细嗅闻绿色汁液里渗出的清香,孩子的简单游戏,可以让他们暂时忘却日常生活中铺天盖地的烦恼,暂时地搭建起一方无忧的天地,稍微能够在重担之下得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