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次见面,是在周三上午的第一堂课上。
老师拉着谈意惟进教室,给所有人展示新同学,谈意惟站在讲台上,低低地垂着首,穿得比在雪地里那天还要破,连棉袄都没有了,鞋子也破了洞,露出没穿袜子的脚趾。
很明显,谈新给孩子办手续的效率很高,但为数不多的父爱也仅仅足够支撑这些,家中又有更强势的夫人坐镇,对生活上的事,男人总是无所谓的态度。
从此以后,谈意惟过上了漫长的被冷眼相待的生活。
接受自己不被爱的事实,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谈意惟适应良好,但一日比一日胆小起来。
后妈特别不喜欢他的这张脸,虽然不至于施加什么肢体上的暴力,但语言上的冷嘲热讽是见缝插针地于生活中显现。
谈家还有一个大儿子叫谈礼人,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弟弟敌意也很大。谈意惟在夹缝中生存,脑袋越垂越低,原先光彩照人的美貌,就在破旧的丑衣服,和畏畏缩缩的神情中渐渐黯淡了。
在子弟学校里,一个班级的学生中难免会随父母的职位有阶级的划分。班里的孩子面对新来的转校生,先是警惕地观望了一段时间,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世,了解到他作为领导的儿子,不但不是尊贵的,反而是可鄙的,没有威胁的,于是所有踩高捧低的恶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后妈为了他,从自己的亲戚朋友那里收集了许许多多小孩长大后穿不下的旧衣物,从里面拣些最破烂的套在他身上,鞋子常常是大几号的,走起路来拖拖拉拉,稍微着急一点鞋跟就要掉。
班里那些天性上就有点坏的小孩,很喜欢特意走在他身后,不停地踩他的鞋,一次甚至有人在下楼的时候去踩他,他的鞋掉了,身体向前扑去,重重地跪在下一级台阶的阶沿上,险些翻滚下去的时候被阮钺一把扯住了。
阮钺才读三年级,已经因为先天的因素,以及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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