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晃动,热水的蒸气和人体散发的热量扑面而来,湿乎乎地将裸露在外的皮肤裹住,他紧张地捏紧了篮子的提手。
阮钺领着他,找了个两边有隔板的位子,侧过身子让他进去,看着他把篮子放在钉在墙上的铁架子上之后,就长臂一展,拉开浴巾挡在他面前充当浴帘。
浴巾有150c,刚好能从谈意惟头顶遮到膝盖下面,在遮挡之下,谈意惟慢吞吞脱衣服,虽然看不到外面,但耳边都是来洗澡的男生在交谈、笑闹,低沉的,高亢的,疯癫的男性的声音,拖鞋在蓄了一层水的地面啪嗒啪嗒响。
他脱掉迷彩服的短袖、长裤,细长而莹润的小腿一时显形,纤巧的是骨架,匀停的是骨肉,他抬起腿拿开底裤的时候,阮钺迅速移开了视线。
淅淅沥沥水声响起,阮钺不自然地僵直地站着,不去看里面人在热水下渐渐泛起红色的脚踝。
谈意惟飞速冲洗,手忙脚乱地洗头、擦沐浴露,洁白瓷砖很是晃眼,心里非常慌张,虽然有阮钺在一帘之隔的地方守着,但身处公共场所的认知还是太过刺激,他止不住地打颤,沐浴露瓶盖滑落在地上也不敢蹲下去捡。
他洗掉泡沫,最后拧了一下头发,用毛巾胡乱一擦,待在原地把睡衣穿了起来。
阮钺收起浴巾,看到眼前的人重新戴起口罩,身上袅袅袭来热而软的香气,眼睛眨巴眨巴,强忍着情绪没有崩溃的样子,可怜得让人想要团在手里捏。
他转过身,快步往浴室门口走去。
当天晚上,谈意惟钻在被子里,给阮钺发了二三百字的长消息,再次求他陪自己出去租房,微信界面大面积的绿泡泡,在一片黑暗中把谈意惟的小脸映得荧荧发绿,愁云满面得像是带了菜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