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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珈树越是这样,他心里越难受,宁愿对方大吵大闹,发一通脾气,骂他胡说八道,自己怎么可能和沈玉英一样?
他知道汤珈树不一样,却依然毫不犹豫地用伤人话语向着对方最薄弱的那面发起了攻击,祸从口出,这一刻的季与淮,突然就共情到了当年因为跟父母吵架不小心说漏嘴的汤珈树,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共情到了沈玉英。
处在这种起伏不定的情绪下显然已经不适合再开车,季与淮索性打转向灯靠边停下,转过头来看着汤珈树道:“我承认,是林祁那通电话让我感到困扰烦躁,我应该做的是好好地把负面情绪消化掉,而不是将它一股脑儿地发泄到你身上……”
汤珈树空洞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明明已经努力在控制,可从胸口翻涌上来的莫大酸楚还是逼得他红了眼眶,好在没有哭,不然可太丢人了,但转念一想,在季与淮面前哭出来,似乎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于是下一秒,他眨了眨眼,几颗泪珠顺着脸颊清晰滚落。
季与淮怔了怔,抬手捧住他下巴,看着汤珈树在自己面前无声地落泪,只觉心如刀绞。
“不是,你别哭,我真的……我错了,要不然你给我两拳出出气?”
他喉咙梗塞,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倾身越过中控置物架,把爱人紧紧搂在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后背。
汤珈树任由他抱着自己,良久,才收拢手臂回拥,将脸埋在季与淮颈窝处,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林祁,我没怪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