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英再度沉默,但很快就又开口道:“要不,我帮你去问问,看季与淮那公司招不招人,你学历不低,专业也对口……”她声儿越说越低,到底也有点抹不开面儿,最后挤出仨字儿:“……万一呢?”
汤珈树一时间没接腔。
等了半晌,沈玉英在那边喊了一声:“珈珈?”
“妈,当年的事闹成那样,你怎么好意思的?”
一句话,将母子俩竭力想要维持的相安无事的假象彻底撕破,露出经年之久的丑陋内里。
“什么叫我怎么好意思?”沈玉英瞬间拔高了嗓门,开启一通数落:“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当初要是听我的,一毕业就回老家考公务员,现在早就捧上铁饭碗了,还用得着让我再拉下老脸去求人?”
地铁到站播报,人群匆忙上下,逼仄的车厢杂乱而拥挤,汤珈树脑海中盘旋起尖锐耳鸣,嗡嗡作响,太阳穴像是被人拿拳头一下下击打,突突直跳着钝痛。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横冲直撞的繁杂心绪,心平气和地对沈玉英道:“过去的事,咱都翻篇儿别再提了行吗?工作我自己能搞定,你就安安生生在家过你的退休日子,不用替我操心,马上到站了,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一抬头,车厢内已经塞满了人,一位怀抱孩子的瘦小妇女正从门口位置艰难地往这边挤,汤珈树隔了段距离与她目光交汇上,于是起身让座。
却这时,旁边一大哥见缝插针地身子一挪,擦着汤珈树肩膀一屁股坐下。
抱娃的妇女也终于挤了过来,发现位置已经被人占去,一脸的尴尬且不知所措。
汤珈树直接抬腿撞了撞那人膝盖:“哥们儿,让一让。”
大哥摘掉一边耳机,“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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