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抓自己的脑袋,然后把所有打结的头发撤下来,干枯灰白的发丝混进手工的贝壳扣里,看着很痛,又很畅快,小小的金柏不知为何,能够辨别出母亲是在梳头,甚至从暖气片上拿了梳子给她。女人自顾自地整理完头发,又开始摆弄衣服、鞋子,脸,最后才看见旁边给他递梳子的金柏。
她深深地看了小孩一眼,当时金柏不懂,那眼神像粹着恨,又杂糅着些旁的东西,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眼,交锋的灵魂最终统一,女人跑出门去,另一个老人扑上来抱着她哭,那是妈妈的妈妈。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迅速且混乱,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父亲把他从床上拖出门去,拎着他威胁,妈妈没有看他,妈妈的妈妈在哀叫,警察把他从男人手里夺下来,没有交给身后的女人,而是给了旁边的奶奶。
男人威胁她们,又呵斥金柏,他始终一声不吭,直到大腿传来尖锐的痛,奶奶那夹带着污泥的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要把他的皮撕下来,他才想起村里的一些流言:
如果他哭,妈妈就不会走。
妈妈要是走了,他再也没有故事听了。
但妈妈不想留下。
奶奶掐得很狠,几乎用上了这个老人全部的力气,直到警察带着母亲一家离去,金柏才开始后知后觉的哭,不知是在哭腿痛,还是未来永远留下伤疤的人生。
那天金柏被自己父亲打到失声,奶奶在旁边护着他,他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何面目转换如此之快。
村长大概是被警告了,后来敦促他们把金柏送去学校,接受义务教育,先是村里的小学,接着去镇上上初中,初中毕业后父亲不允许他再读,也是奶奶出钱供他上了高中,高中寄宿在城里的学校。
进入学校,金柏开始读书,他喜欢钻在学校的图书室里,从那些少得可怜的藏书中翻出各种小说,故事集的杂志,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