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柏转身走回卧室,严逐跟在后面,却被推了出来。
他很累,说话声调都是向下的,想象中的纪念日没有烛光晚餐和相拥而眠,只有一摊吃剩的菜,一桌没洗的碗,和半块被霍霍得稀巴烂的蛋糕。
“你把碗洗了,我先睡了。”
金柏甚至懒得和人吵架,从前吵架了他都会把严逐关在门外,两人再热热闹闹地乱吵一通,最后以激烈的搏爱收尾,不管怎的都不会带着脾气过夜,而如今的金柏敞开着卧室门,一会严逐洗了碗,还能进屋睡觉,俩人背对背地同床异梦,第二天早起各奔东西地继续生活。
金柏不知自己怎样睡着的。
厨房里碗筷当啷当啷地响,严逐收拾了很久,他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入睡前的思绪是混乱的,六年的恋爱长跑在他脑海里如破碎的镜子一般闪动浮现,混乱中响着一个声音:就这样放弃了吗?当年严逐的爱是他追求来的,如今的严逐也是他求来的,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疲惫,然后退缩?他一直等着严逐会回来抱住他,只要严逐说让他继续爱下去,他就有了坚持的理由。
拜托让我知道你需要我的爱吧。
金柏哭得有些凶,怕哼出声来,一口咬住手腕的皮肉,他顾不上痛,只是悲哀地发现自己仰仗着严逐的爱而生存,并以爱着严逐当作一项人生的主要课题,他一边服从于自己的懦弱,一边又不允许自己这样懦弱,甚至在这段关系里担忧着成为那个拖累严逐的包袱。
他先爱上严逐的,爱上了当时还不爱他的人,如今他要继续爱着这个不再爱他的人。
金柏等了很久,等不到那个拥抱,厨房里的当啷声听了,水声也停了,他听不到抹布擦桌子的声音,却能听到一阵衣料悉簌之后关门的声音。
严逐走了,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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