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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丢掉工作之后,一开始并没有想下海。他去歌舞伎町,只是想赚点快钱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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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每次上赌桌都觉得自己会赢一样,签约成为“牛郎”的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很快可以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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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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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这人运气很好。刚成年就跟着朋友来关西,闯荡一番,赚到了一些钱。之后又进了贸易公司,一路顺风地往上爬,风头最盛的时候,也才二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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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成功得太早、太容易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读书少,缺乏对这个社会的基本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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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贸易公司上班,喝酒跑业务属于家常便饭。一旦升职成为主管,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除了一般的商务往来,他耳边还多了不少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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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喜欢听好话。但好话听多了,就会开始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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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也不例外。手上业务多起来之后,他见过的夜场消遣也越来越多。如果说陪酒女公关只是调味甜点,那赌博就是一剂猛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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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沾上了这个东西。他只记得那种焦虑、刺激的感觉,对他来说是任何别的娱乐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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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的时候心情紧张,带着一点蠢蠢欲动的期待。等待荷官揭晓胜负的时候很激动,肾上腺素飙升,像打了鸡血。虽然输了会很沮丧,但赢了钱将筹码都抱回胸前的感觉,那种快乐简直赛过做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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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是小打小闹,输赢几万圆,还不到一顿饭钱。用一点小钱买来快乐,他觉得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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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次他喝多了酒,一晚上输了一百万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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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走向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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