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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箭,原该是他的劫数,她却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下。这般情深义重,怕是穷尽此生都难偿还。
二人泪眼相望,珠泪浸透锦衾。萧秋折见她伏在枕上无声落泪,终是再难自持,竟哭出了声。
自母亲去世后,他再未这般失态。当年是因永失至亲,而今却是后怕,怕极了眼前这人也会永远离开他。
晚青妤勉力抬手,指尖轻抚他湿透的面颊:“别哭了,我不是好好在这儿么?”
她气若游丝,却仍弯了弯唇角:“萧秋折,你这一生,太苦了。所有的劫难,原都是有定数的。前日我还梦到一位鹤发仙翁,他说你命中有几大劫难,但若有人替你挡过,此后便都是康庄大道了。以前种种劫难,你皆一一熬过。此番,我来替你挡下,相信再也不会发生了。”
也幸好,她活了下来。
她一字一句落在他心里,都让他心疼不已,她掌心早已濡湿,却仍勉力举给他看:“别再落泪了,你看我的手都湿了。”
她劝着他,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他抓住她的手,颔首难言。心中虽有万语千言,却觉字字皆不足以表此刻心情。
他哭了好久才渐渐止住哽咽,而后小心翼翼将她扶起,让她趴在自己怀中。
“青妤,都过去了。那些荆棘难走的路都走过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张攸年又让人寻来几位医师,为晚青妤悉心调理伤势。众人在这医馆将养三日,待她伤情稍稳,方准备启程返京。
临行前,晚青妤把张攸年叫到了房间。
这些时日,张攸年始终守在门外日夜不离。此刻她说要见他,反生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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