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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霖总同她说,“你要做你自己。”
初时谢静姝不懂,她本就是她自己,又为何要做她自己?
而今她已开悟,人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做自己。
有多少人浑浑噩噩、一生屈从,从来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没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江霖让她做自己,已然是对她表达了最深的爱意。
童年时期被漠视的创伤哪怕二十来岁再回望,依旧让她心潮起伏,她回握了沈江霖的手,那只手骨节如玉、干燥温暖,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见谢静姝有些沉湎过去郁郁不乐,沈江霖切换了话题温声道:“张铁山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才,若非你这个伯乐,恐怕还要埋没下去,你预备以后如何教导他,正式收他为徒吗?”
谢静姝愣了一下,她虽然在“慈幼堂”同样担着教习的事情,但她主要是制定方针策略、编纂各类教材,因着谢静姝博览群书、不管是传统文学还是算术天文都有涉猎,她依着这里学生的情况,进行课程的调整,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但是针对像张铁山这样的孩子,谢静姝原本没想过收徒,只是想到以后多关照一些而已。
谢静姝有些不确定道:“这是不是于理不合?”
她在“慈幼堂”中被称为“谢先生”,但那些不过是孩子们的尊称,如今都还是孩子,河阳县中男女大防也不严重,无人会说什么,可若是她收了张铁山为弟子,这几年尚好,等年纪大起来了,恐怕会遭人闲言碎语。
沈江霖冷笑一声:“理?什么是理?古人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为人师表只讲道与术,可没说这师父还必须是男是女。你如此为这些孩子,为师又有何不可?若是有人挑你这个理,那便是他的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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