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么,想必你会记他一辈子吧。”
我突然记起去年冬天同他一起吃过的寿喜锅。祭典在山坡下,我们却端着锅跑去火影岩上,不知道有什么风景好看,但还是坐着看了很久。木叶点点亮光,在破晓时方熄灭。“这有什么好记的。”
仿佛说出口的才会被遗忘。我瞥见他站在雪地上的沉静面容,忍不住掐住烟头,闻到皮肉焦香。“满意了么?”
他很轻很轻地捻起我的几根头发,又放回去,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掌心发白,大概再也不忍心这样说话。我们安静如史前的神秘爱人,只是海浪声如阿尔戈号远航时所见,并不冷肃安宁,或许我们早就沉没了,天光只是从深水区向上看时见到的水面。我应该做些什么。卡卡西那只关不掉的写轮眼则血红如落日。我松开烟头,只是吩咐他帮我包扎伤口。
“算了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不要再提他了,否则,我......”
其实他的眼神已经代表了这事没完。下一次或许更加可怕,但谁知道呢。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威胁道。“......否则,我一定会找到暗杀你的机会,然后杀了你。”
雷同实在是个好人。我抱膝坐在阳台边缘,这里比我的屁股稍宽。我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因为卡卡西做的鱼也太咸了,太咸了——那种仿佛现在也能尝到的咸味——我第一次在玄间面前哭出来,好吧,第一次大哭出声。这不重要。我只是很久没有这么内疚过了。在月亮移动至最高点照亮我们面孔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自己到现在为止已经犯了三个足够被暗部当成人渣毁灭的大错。一,还没忘掉前男友就进入一段新的感情;二,对着连轴转半个月后已心力交瘁的互益友人倾诉自己对他同事的内疚;三,随随便便就分手、复合。
“那怎么办,我也可以收费,或者干脆做你一个人的心理医生。”玄间夹在两个同事之间,面无表情地喝酒,一副九尾现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淡定屌丝样,看起来很轻松——我简直爱死他了。“还是你就喜欢免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