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智却不这么认为,这世道属于谁强谁有理。皮月华对付不了沈氏宗族,不代表她找不到可以对付沈家的人。
赵昂毕竟是读书人,有秀才功名,沈家不过是商贾之家。皮月华性子泼辣,若是再嫁赵昂,有他庇护,未必不能守住财产。哪怕无法独吞,留下几成,也足够二人逍遥一世了。
裘智再次上下打量了皮月华许久,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赵推官见裘智神色谨慎,不敢轻易发表自己的意见,于是眼观鼻,鼻观心,等着裘智开口。
“你同娇娇的关系如何?”
皮月华眼珠转了一下,随即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好吃懒做,还整天在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我看不过眼,偶尔教训她几句。她肯定是因此记恨上我了,故意陷害。”
裘智看着她颠倒黑白,心中不禁有气,冷冷道:“只是教训几句?怕不是你动辄打骂,拿她当出气筒吧?”
皮月华的谎言被戳破,却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道:“她是我的人,打她几下怎么了?就算打死了,也不用偿命。”
裘智今天本来就有点体力透支,现在见她视人命如草芥,更是被气得头晕目眩。
朱永贤见状,急忙上前将裘智扶到椅子上坐下。
皮月华犹自喋喋不休:“打也好,骂也好,反正这个贱婢就是恨上我了,故意给我泼脏水。”
裘智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声音略显疲惫地问道:“你知道沈雁林是怎么死的吗?”
皮月华不知裘智为何突然问起丈夫的死因,脸色变得有些紧张,颤声道:“衙役们说是被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