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拿了过去。
顾昀川抬头认了认人,平静道:“回去重写。”
几个孩子皆是一愣,互相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竟是无端地诧异。
顾昀川叹了一息,缓声道:“功课是留给你们自己的,不得假手他人。”
几个孩子垂眉耷眼,肩膀都跟着垮了下去。
唉声叹气里,忽然有人嘴硬地开了口:“您作啥说我不是自己写的,这就是我自己写的。”
“就是说……这、这就是我自己写的。”
说话的是王宗胤和郭中源,两个刺头。
昨儿个归家后,顾昀川细细翻看过名册,里面记录详尽,不仅有各个学子的姓名、生辰,更有其族中营生。
堂间学生大致可分作两类,商贾富户或经世从文,郭中源家中做皮货生意,王宗胤家更是镇子上最大的丝绸商,俩人从小锦衣玉食、不受管教,时常一唱一和,闹得堂间一团糟乱。
顾昀川看向两人,沉声道:“郭中源、王宗胤两人留下,其余人等回座位,明日开课前,将《千字文》及今日的功课一并交与我。”
学生们哀哀应了一声,却也没敢有什么疑义,丧气地回了座位。
顾昀川目光沉沉地看向两人,低声道:“我再给你二人一次机会。”
他轻轻抬了抬下颌:“回去位子,同他们一样重新交与我一份自己手书的课业,或者罚抄诗词百篇,若还是假手于人,戒尺十下。”
闻声,两个孩子皆是一怔,眼前这位先生和之前的几个都不一样。
那庄先生和孔学究从来看不出功课是不是他们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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