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清楚,沈柳不是个多在意的人,要么他那双手,也不至于留下这许多疤痕。
可他心肠好,对她也好,好得顾知禧心里头暖和。
等到浆糊放得差不多凉了,沈柳到柜子里拿了个瓷罐子出来,把浆糊倒了进去,有点浑浊的米白浆糊,又粘又稠,用木勺子刮了好半晌,才将将刮干净。
沈柳把陶锅放水盆里,打算一会儿洗出来,又将瓷罐子放到了赵春梅手边:“阿娘,浆糊好了。”
灶台地方不够用,赵春梅就把之前吃饭的小桌子搬了进来。
她应下一声,正好布片也裁出来了。
刷浆糊的活计不多麻烦,一个人就够了。
顾知禧便拿上小凳子和沈柳到院子里晒太阳,顺道把栗子都剥出来,做个糕饼。
这栗子还是郑虎山里头打的,这小子才学了几天字,顾昀川教得慢却仔细,连笔划顺序都纠正得明明白白。
郑虎聪明,学得也快,这几日顾昀川没给他布置功课,早早散了学。
郑虎累了一大天了,放下书箱就往山里头跑,昨儿个打了一筐子板栗,今儿个就拎着小竹篓,给顾家送过来些。
毛栗子的刺壳已经去掉了,剩下光溜的棕色硬壳。
顾知禧拿了个小盆子,给栗子的硬壳上划上两刀十字,等都开好口了,再放到水里去煮。
日光正好,晒在身上暖乎乎的,俩人坐在一块儿一边干活一边唠嗑,倒也舒服。
书房那头偶尔几声说话的声音,沈柳忍不住瞧一眼,垂着眸子笑。
顾知禧瞧见了,手肘碰碰他:“哥夫笑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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