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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不知道谁家鸡先扯开嗓子啼鸣,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叫亮了长天。
沈柳睁开眼,顾昀川还没醒,俩人挨得很近,他稍微偏偏头就能亲到男人的脸。
可沈柳没敢动,屏住呼吸瞧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抿嘴笑起来,这男人长得真好看,就算摔伤腿瘦了很多,可还是好看。和他记忆里的模样慢慢重叠,总是一晃神就回到那座山寺里,他俩相隔得遥远,如今却又这般近。
顾昀川昨儿个忙着赶工,睡下得晚,阿娘说这是费脑子的活儿,心里累。
沈柳没敢吵他,动作轻巧地下了床。
白云镇挨着山,雾气弥散过来,晨曦穿不透,尤其快入秋了,天地一片白茫茫的。
沈柳搓搓手臂,到灶房里洗漱干净,井水冰脸,揉了把发僵的脸颊,拿上苞谷碎去柴房喂小鸡。
这两天冷下来了,顾知禧说柴房门本来就不多严实,不用再单留道缝出来,沈柳就把门口的石头撤掉了,将门闩紧。
他才到门口,就已经听见小鸡崽叽叽喳喳的叫声,之前顾昀川还笑话他说小鸡崽把他认作阿娘了,屁股后面追着讨食。
沈柳拉开门,蹲到筐子边,日光斜切着照进来,将柴房分割出阴阳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