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将木盆放到小板凳上,轻声说:“我给你拆头发了。”
顾昀川虽然没有回头,可目光都柔和了下来:“好。”
粗糙的带着细小伤疤的手伸过来,将团发上的玉钗取了下来。
头发松散开,发尾落进了木盆里,沈柳轻声道:“你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顾昀川听话照做,不多会儿,就听见轻起的水波声,温水缓缓流进发间,润湿了头皮。
他以前自己洗漱,一条跛腿蹲不下起不来,时常弄得狼狈不堪。而今有沈柳帮忙,指腹按摩着他的头皮,他竟舒服地闭上了眼。
沈柳洗得认真,他掬了捧皂角水,缓缓揉在顾昀川的头发上,不多会儿,就起了一层泡沫,满屋子都是皂角的香。
日头高悬,已经快晌午了。
灶房外墙边,赵春梅刚想进门,正巧瞧见这一幕,她没打扰,放轻脚步退开了。
边上的顾知禧一愣,忙跟着阿娘一块儿走到了边上,她捂着嘴:“阿哥还让人洗头了?”
“是稀奇。”赵春梅直咂摸嘴,她这个儿子她清楚,性子刚强,尤其腿伤了之后,不想旁人觉得他没用,更是什么都不让人帮,而今竟然肯叫小哥儿洗头了。
顾知禧点点头:“我就说阿哥仔细他,昨儿个夜里,还让哥夫给揉腿了呢。”
赵春梅不可置信地看过去。
“右腿,左边的还是不给碰。”顾知禧眉心舒展,笑起来,“只要阿哥欢喜,我便欢喜。”
赵春梅久久没有说话,她蓦地想起来,前日两人上苏家讨要说法,苏家老爷并不知情,听了原委后更是气得不轻,他叫苏青岚出来,说是绑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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