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徐遗抓着谢石柏的双臂不敢直视对方鬓边白发,低头眼眸湿润,这是他第一次在老师面前落泪,哽咽:“老师,是学生对不住您。”
如果不是为了他,他的老师将会以满身荣耀致仕,而不是这样孤身一人走在迢迢大路上,尽是落寞。
谢石柏拍拍徐遗的手,重新为徐遗披上掉落的斗篷:“盈之,事情远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人至垂暮,终有一别,不需为此伤怀。我只是累了,力气精神远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你和勉知都要记住,心常明,天下事尚能清。”
徐遗没有接话,谢石柏笑笑:“行了,我早已书信与你师母,她在家中久久不见我回去,又该忧心了。”
“学生徐遗,拜别先生。”看着马车的车辙越来越远,徐遗慢慢站起身,握紧了肩上的斗篷,奔回庐陵。
赵眄劝说:“盈之,你身上还有伤,等养好了再走吧。”
徐遗摇摇头,仍旧收拾东西:“迟一日,变数就多一些,我不想等了。”
“你都放心吧,一路上我都安排好了人,孟青也会暗中护着。”
“多谢。”
一匹马于风雪中疾驰,不走官道,偏爱羊肠小径,常变换路线,令人摸不透它到底要往哪儿去。
许云程接连走了几天几夜,其间路过多少地方,他自己也记不清,只有实在饥冷时才会停下休整。
他就像是天上雪、檐下雨一样,没有归处,落在哪儿便是哪儿了。
只是胸中有某种力量驱使他一路向西。
流放离家足足七年,七年前逃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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