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知道燕纾现在可能和谢镜泊在一起, 他才更担心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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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梨花园内。
谢镜泊赶到时,正看到一袭白衣的人雪发披散,静静跪坐在满园纷飞的白蕊下。
这梨花园用灵力设了结界,四季如春,漫天花雨簌簌落在那人霜发间,竟分不清是梨瓣还是白发。
谢镜泊原本急促的脚步霎时一滞。
他看着那人跪在一块石碑前,青白的指尖小心翼翼捧着一方包裹着什么东西的白帕,正垂头小声地说着什么。
谢镜泊能感觉到,那人很明显气力不济,每说半句便要撑着碑沿喘息。
他额头无意间抵在冰凉的墓碑上,控制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指节抵着心口呛咳着笑了出来。
神情间满是许久未见的眷恋温存。
谢镜泊呼吸微窒。
他看着燕纾整个人仿佛都已摇摇欲坠,斜斜地半撑着身子,偏头怔怔望着面前的墓碑,微垂的脖颈间露出淡青的脉络。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忽然俯下身,一点点亲手在他们师父的墓碑旁挖了一个小坑,将那白帕中的东西小心翼翼放了进去,终于极轻地松了一口气。
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般,整个身形晃了晃,抵着那墓碑脱力般软软滑落了下去,一点点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
恍若初生的婴孩般,神情空茫平静,连呼吸都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