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噩耗

「现在必须做手术了，不能再拖延了。」医生皱着眉说：「但是病人来得太晚了，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手术风险极大……唉，早三年来做手术多好。」

「手术成功，或者丧命。几率各占一半。」医生顿了顿，又说：「但是你奶奶必须做手术了，不做手术等于直接丧命，做手术好歹还能赌一把。」

望着病床上那个白苍苍的、她这一生最爱的人……

「不能，」医生说：「我们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和最先进的设备了，但是你奶奶可以说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手术客观条件能起的作用，其实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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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征今天很忙，说是晚上七点来医院接她……现在眼看七点钟已经过了，言征没有来，奶奶的手术室也仍旧紧紧闭着门……

终于，晚上八点零七分。

阮谊和以为这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在原地怔了整整一分钟，才定定地问：「什么意思？是………手术成功了吗？」

「我不信……」阮谊和喃喃自语：「我要进去看……我不信……」

等言征赶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走进病房就听到了撕心裂肺般的哭声。

那小丫头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埋着头呜呜哭，像一隻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不顾及护士的劝阻，他径直走进了病房。

真可怜，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哭的红肿了，小巧的鼻子也红红的。

她忍受了那么多次的羞辱和委屈，身体被蹂躏糟践无数次………明明才十六岁，却要做这种「情色交易」，现在终于有了足够多的钱给奶奶治病做手术，一切却都来不及了……

哭了好久，抽泣声越来越小。

她很轻，抱在怀里的时候又乖又安静，歪着小脑袋靠在他胸膛，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像清晨的露水。

言征在医院处理完了后续事宜，烦躁地接连抽了三根烟。

明明……明明隻把她当玩物而已，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钱就够了。至于她的情绪怎样……他为什么要关心……

后来办葬礼时，是言征陪同她一起的。

天空阴沉沉的，雨丝细密地打在地上。

阮谊和心说着：

我要是小时候没那么娇纵任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