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为直接的那条道路,便是将自己的个人能力,提升到一个程度,一个无需依靠任何曾为家庭主宰的、骄横自大的“父亲”的程度。
要是有年轻的后生,能够在傍晚背回一头肥硕的野鹿,那个一天下来,仅仅采回几个可怜巴巴酸果的首领,便不得不考虑禅位了。
她和郁昌,可谓是世间最亲的人,也是最为深爱彼此的人,但是,那些客观的分歧仍然存在,而在权力无法对等的现状下,大部分来自郁燕的渴望与诉求,并不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她可以笃定地保证,如果自己拥有了相当的实力,也绝不会干扰对方的交友自由与私人空间,郁昌可以毫无负担地生活下去,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青年人,中年人,以及一个白发苍苍的可爱小老头。
她想象着,两个腿脚都不方便的老年兄妹,互相搀扶着,当彼此的拐杖,颤颤巍巍地散上一会儿步,在晚霞满天的时候,再慢慢地踱回去,该是怎样滑稽的一副风景,不禁微笑起来。
当然,最有可能的,是郁昌的孤僻性子经年不变,一直维持了下去,既不爱琴棋书画,也不爱人际社交,从一个倔驴似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倔驴似的老年人。
房间宽敞得可怕,也安静得可怕,仿佛空气中的每一粒尘霾,都悬浮得疲惫不堪,动都懒得动,凝滞地静默着。
——直到,突然间,门外传来咔哒的一声响。
她雷厉风行地把菜摆了满桌,嘴里还絮絮叨叨,埋怨地念着哥哥,催他快去洗手吃饭,就
郁燕想着想着,竟有点忍俊不禁,几乎要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只要,她的哥哥,能够稍稍地,往后退上那么一点儿,做出最终的让步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