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了呢……
上一次像这样,和哥哥以分离为目的吵架,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她一直从扶桑日出,待到了曦御衔山,才被赶来的郁昌寻了回去。
他见到蜷成一团的、身上沾满了脏污的饥肠辘辘的妹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弯下腰,托起女孩柔软的身子,把郁燕抱回了家。
为什么离家出走?又是为了交朋友的事赌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小孩子的回忆最靠不住,她艰难地解读自己当时的心理,如同面对陌生人般费劲。
而这个定格里,正逢日落西山,天际染上美丽的晚霞。
她迟钝地抬起头,往上看,发现了自己的哥哥。
于是郁燕用力地拉拽了哥哥一下,想让那些对她而言过于碍事的、仿佛铺天盖地的阴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郁昌的脾气,似乎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百依百顺的。
比如,现在的郁昌,会允许她交朋友,还会被她软磨硬泡后,勉强地放她出门——当然,条件极其苛刻,就像在筛选什么国家安全局的录用人员。他声称,这是为了保障郁燕的安全,给出的理由也像模像样,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家长,能给人挑出的过错,也是手段太过激烈出格了些。
郁燕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她想到哥哥的那只右手。
可能得益于基因,频繁的风吹日晒下,郁昌的肤色仍然在一众人中白皙而突出。
——那片青紫色的伤疤,因为被尖锐锋利的牙齿多次而反复地啃噬、撕裂,已经生出了一层结节组织,再也无法消除了。
即使是成年工作了,郁燕仍然见到过,哥哥把同事领导客户等等所有上班不得不接触的对象挨个骂完后,将胳膊撑在桌子上,手背的侧面自然而然地抵在嘴边,一遍遍地将它啃噬到破皮,顺着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的惊悚场景。直到他这两年换了工作,工资上去了,得注意外在形象,才稍微消停点。
她觉得,郁昌真的有一定的精神问题。
这种旷日许久的内部的坍塌与腐烂,最为激烈的部分,都发生在郁昌对自我的折磨上——他认知世界的方式,已经从内而外地扭曲了;而和自己有着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血缘关系的郁燕,就理所当然地被迫成为了他的最大接纳者。
但是,她已经长大了,不可能一辈子像这样耗下去,也不想再被郁昌控制在手心里,当一个让他称心如意的乖妹妹。
哥哥好像是从那时候起,才发现妹妹不再是毫无主见的洋娃娃,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敛了些许爪牙,让她获得了一丝用于思考的喘息的缝隙。
无论条件还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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