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往外跑,不要亲哥哥,那真是忍无可忍。
他心里委屈,语气不自觉变得恶劣:“你那个同学发了朋友圈,带定位。哥给你打了十四次电话,没一次响应的,最后还关机了——我看不是手机没电,是你不想理我。就算出来玩也要保持通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哪里变态?”郁昌很不满。
妹妹铁青着脸,在他身后紧紧闭上嘴,像是终于被说服,变得哑口无言。
他掰回一局,很是愉悦,在把握着方向盘徐徐驶入两人共同居住了十几二十年的老旧小区时,随着车载音乐哼唱了两句,眉目都舒展开来,快乐得像条回窝的狗。
“我累了,你别来烦我。”
这时候,他反倒无比宽容了。
她坐在铺着hellokitty床单的柔软大床上——一米八的床,几乎占据了这个并不算大的、两室一厅房型普通卧室的大部分空间,以至于或坐或卧都习惯在上面进行。前几年郁燕强硬地要求和郁昌分床睡后,对方就挑了这张床送给她,把原来的小床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甚至说掏心掏肺也不为过。有什么好的,都先给郁燕;自己省吃俭用,七八年了,睡衣还是十几岁的t恤。衣服磨到泛白,被穿得又短又松,遮不住腰,晾着肚皮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怕感冒。
那时的郁昌,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把她抱在怀里,亲完脸蛋,又嗦手指。清秀端正的一张脸,因为某些年幼的郁燕不懂的原因,扭曲得有些奇怪——像是太过快意,却为了自控,没法表现出来,便只能忍。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别哭,燕燕……哥哥愿意的,哥哥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