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方面,太子平日也笑吟吟着更多些,几乎没有什么大开大阖的脾气。
而现在,太子却从未有过的严厉,甚至微微透着命令的语气。眉骨投下卵青色阴影越发得沉重,骨节隐隐发白。
怀珠低眉未曾退让,两人对峙着,似有一根无形的纽带,一个决绝剪断,一个竭力缝补。
白老爷这时候过来,蓦然被阴沉的气氛吓一大跳。瞧瞧头顶天色墨黑,蛛丝似坠着雨,太子殿下的神色也如阴晦黯淡。
白老爷战战兢兢,本不欲此刻惹麻烦,奈何家中忽出了白老太太的丧报——白老太太今年六十,花甲之年,刚家丁来说今晨用过了早饭后就寿终正寝了。
“……臣母故去得突然,臣心中悲痛,家中更乱作一团。臣记得身上还背负着太子殿下之前的托付,特来求殿下开个恩典,允臣先行回家奔丧。”
陆令姜昨日找到白老爷,本意是白老爷乃怀珠的父亲,有斯人在怀珠必不会独自一人在承恩寺受欺负。此刻看来一番好心当做驴肝肺,全部付诸东流了。
他此时烦乱不堪,哪有心情理会什么丧事,欲叫白老爷滚,终究碍着礼数和自身涵养咽下去,淡淡对白老太太之死表示遗憾。
怀珠却也得跟着回娘家去。
她虽非白家亲生,族谱上却有她的名字,从前住白家时也是要给祖母晨昏定省的,如今白老太太身死理当棺前守孝。
山风簌簌,裹挟着凉凉的雨点。
怀珠柔弱的身子淋于风口,在陆令姜面前垂下首,征寻他的同意。她虽嘴上说与他决绝,自己却没有自由的权利。
白老太太死得实在不是时候。
但儿女尽孝,乃是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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