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低头,果不其然看见谢停云几乎红透的眼眸。
坏了!!
宁沉心里暗道糟糕。
谢停云紧紧按住宁沉要去撤蛋糕的手,似乎真的怕他把蛋糕撤走。
谢停云的喉咙滚了滚,他仰头看着宁沉,眼眸里的泪光得以没能化作实质。
他眼睫颤抖,低哑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没明白你在说哪一件事,”宁沉抬手,轻轻碰了碰谢停云泛红的眼尾,低声说道。
“知道你就是那个小孩,知道你看见我出了车祸,还是知道你放弃求生意志,为了我成为了000?”
谢停云闭上眼睛,眼泪划过侧脸。
他胸膛里好似有一种难言的闷感,有什么固执的小孩永远停留在了十八岁,几百年过去,又贪心地想要冲破这具已经长成了漂亮大人的皮囊,去见一面那个笨拙得亲手为他做蛋糕,补过成人礼的人。
去见一面那个嘴硬心软,说着要丢掉他,其实总会抱回自己被窝里的人。
去见一面那个死在他成年礼那天,费尽心机终于又见到的人。
他们兜兜转转,波折无数,最后在一切尘埃落定的尽头,又似乎回到了他成年礼的那一天。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冷得几乎麻木的冰冷大雨,没有暗夜之中直直刺来的车灯,没有初面死别的痛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