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更是我大夏之幸”说得格外深沉。
严杨氏眼中闪过一丝水光,随即隐去,平静道:“侯爷过誉了。星楚能有今日,是您等前辈的提携和他自己的造化,也是……他父亲在天之灵护佑。”
提到亡夫,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刻骨的重量。
皇甫密闻言,心中亦是一沉。
严星楚的父亲,那位靖宁军的右佥事,死于夏明澄的出卖……此事他后来才辗转得知。
虽素未谋面,但同为夏国军人,听闻如此忠良死于卑鄙的背叛,那种悲愤与苍凉感,此刻在严家这简朴而肃穆的厅堂里,在眼前这位坚韧的未亡人面前,显得格外沉重。
“老夫人节哀。”皇甫密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由衷的敬意,“令夫为国捐躯,忠烈千秋。他的血,不会白流。”
严杨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洛青依适时上前,温言道:“酒菜已备好,请侯爷入席吧。都是些时令菜蔬,望大人莫要嫌弃。”
“夫人有心了。家宴最是温暖。”皇甫密收敛心绪,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席间是几样碧绿的春蔬,一尾清蒸开河鱼,一盘酱鹿肉,还有一瓮热气腾腾的菌菇鸡汤,配着新蒸的麦饼。
简单清爽,透着春日的气息与家的诚意。
席间气氛渐暖。
洛佑中感慨道:“密侯,若非您当年大力举荐,将李通、王穆那几位饱学鸿儒送到鹰扬书院,老朽这把老骨头,还真撑不起书院这摊子。
如今书院虽初创,但气象已显,学子们求知若渴,几位先生更是呕心沥血。这份恩情,书院上下铭记于心啊!”
皇甫密摆摆手,笑道:“佑中兄客气了。为国育才,本就是分内之事。他们几个,学有所成却困于天阳城那潭死水,能到北境施展抱负,教导英才,也是他们的幸事。看到书院蒸蒸日上,老夫也甚是欣慰。”
他呷了一口温热的黄酒,目光扫过厅内。
洛青依从容布菜,言谈得体,偶尔与父亲低声交谈几句;严杨氏虽寡言,但目光始终带着温和的关切。
这简朴却充满温情与坚韧的家,与他记忆中天阳城那冰冷府邸里最后的惨烈(夫人自尽,幼子失踪)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流交织着涌上心头,让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密侯?”洛佑中敏锐地察觉到皇甫密一瞬间气息的凝滞和眼底掠过的沉痛,关切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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