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了。
在曳绪水的深处,悬着一滴将散未散的血珠,它边缘已模糊不清,好在内里仍光鲜璀璨,一如胧明此时。
此刻落进水里的任何一滴血珠,都能与之相竞。
除非,后来者同它合二为一,如水乳般交融难分,浑然一体。
正如情缠之后,嗅得出彼此身上气味有变,却又不会喧宾夺主,不会叫人认错。
狐狸一颗心砰砰直跳,倏然冒出水面,连水珠都没来得及抖,便急慌慌地跑回寝殿。
她伏在胧明身侧,变作瘦条条的人形,凑近了嗅胧明的气味,耳根热到快要将身上水珠全蒸沸了。
玉白的脸上全是红霞,双眸成了波光粼粼的湖,眼睫颤动一下,像蝴蝶戏水。
她知道此法必然可行,只是如今她说不出话,而胧明又睁不开眼,她何以征得胧明同意?
不过,胧明还会拒绝不成?
濯雪将双掌遮至脸前,微微岔开一根手指,偷看胧明那惨兮兮的模样,臊得不停吞咽。
胧明哪会拒绝,胧明只会将她
吃得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