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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银发妖主一双眼本就猩红阴沉,即便是笑时,也像天边血月。
如今血月随她虚眯,而化作利镰,那隐埋其中的戾色,同沉沉夜幕一齐降临。
狐狸发懵地望着那双眼,白日梦闯入神思,由不得她推却。
梦中,白虎踽踽独行,有它在时,边上莫说猫狗,连虫蝇都不见。
可白虎要么伏身小憩,要么岿然不动地凝视远处,未见驱逐过哪只活物,不像是非要杀生见血的。
它游走在琼楼之间,那流畅庞大的身形,和壮丽巍峨的城墙一般嵬丽。
白虎悠慢回头,双目恰似碧玺,那般闲适,目光宁静
怎又无端端做起这没头没尾的白日梦了,梦中白虎与眼前虎妖大不相同,总不能因为二者都是虎,便猝不及防地入了梦。
碧目和赤瞳,差得可太多了。
濯雪晃晃头,回神的一刻,险些被远处一双赤瞳摄住神魂。
也只一瞬,她骨寒毛竖,被强劲的威压逼得喘不过气。
她被迫伏低,在周身筋骨差些支撑不住时,蓦地化出原形。
虎,素来领地意识极强,她不请自来,分明是送命来的。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白狐,倏然从半敞的窗间蹿了出去,溜得比飞烟还快。
外边恰好有个巡山小妖行经,被忽然跃出窗的绒白团子吓到后仰,脱口而出:哪来的大白耗子,大王,小的助你来了!
狐狸扭头龇他,毛绒狐尾不安地晃上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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