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零星跪着的人群,转头让沈九将他们带回家安顿,随后步步下台阶,站在那群黑压压的人群前,深吸口气,逼走眼眶的酸涩,沉声道:“你们都想清楚了?”
杜拾遗扫过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女,她今年不过十七,周身气势却比他们一些大臣还老练。
他忽然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应声道:“将军尽管吩咐吧,我这把老骨头别的做不了,一砖一瓦一稻草总能搬运!”
李沙棠抿唇吸鼻,随后压下心中波澜,沉声道:“杜大人之才,绝非一砖一瓦一稻草能比,大人切莫妄自菲薄!”
正午渐过,暖阳将消,她眯眼看向不再刺眼的蓝天,忽而笑道:“人在做,天在看,诸位大人的义举,上天是不会辜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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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时,永安城外却驻扎了一个个行军帐。
炽烈篝火在帐篷中间烧着,众多手戴白骨佛珠的起义军围着篝火跳舞,姿态癫狂、神色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