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她脑子里闪过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很快又化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消融在满身水汽中。
今日的恶作剧是成功了,可她却越来越憋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或许是表兄的变化让她失望,也或许......是那个人的回来,扰乱了她的心神。
正这般想着,她复又睁开眼,随后拎起腰刀,挥手往前方的巨树砍去。
高耸入云的树冠猛地扑倒在地,浑浊的液体激溅四方,引发周遭动物骚乱。
痛快!
李沙棠得意地收回腰刀,看着满地零碎的潮湿土地,拽住缰绳,随手撕下袖中一角,将那惹人烦的湿发包起。
就在她准备继续长奔时,一道凄绝的喝声穿过阵阵树林来到她的耳边。
“少爷!快跑!”
李沙棠朝着那个方向眯了眯眼。
人嘛,一旦心情好了点,就喜欢多管闲事。
李沙棠抚上腰间佩刀,胸腔里的心脏咚咚跳着。她亮着眼,策马向那个方向奔去。
像极了一只闻着味儿的摇尾虎崽。
*
树叶扑簌簌地落下,掉入那充满腥味的土地上。
缠绵的细雨模糊了崔杜衡的视线,只剩下那明晃晃的刀与剑,和前方大片涌来的、扭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