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高云歌想表达的含义。
起初他也以为高云歌说的是叽。
男人生来就执着于比这大小,对那方面的重视像是被刻进了dna,三五岁时跟同龄小男孩一起撒个尿,都要比谁有劲撒得远,水柱不劈叉。
再长大些有所发育,同性之间也会揶揄,暗暗较劲。
再后来,比的东西就更多了,比学历,比有没有出过国,出哪个国,比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存款有多少,在做什么规模的生意,比彩礼嫁妆也比老丈人的助力……一切的攀比都是叽比大小的延续,社会地位赋予每一个人形而上的费勒斯,谁能撬动更多的资源和权力,谁就拥有更大的叽。
“这样有意义吗?”高云歌听不见程雄又在给谁打电话,唾沫星子飞溅到啤酒肚的衬衣上,他一脸淡漠,说,“我不懂啊,明明没有意思啊。”
高云歌的懵懂让宋洲着迷。
极少有人不会被这套游戏机制捕获,就连宋洲也曾有过那样一段时期,物质有多富足,精神就有多匮乏。比大小的游戏没有终局,在这山海内外有人比你小,就永远有人比你大。
高云歌就从来没有这种困扰。
被黄河水养大的他对那些诱惑免疫,田野、牛羊和弟弟妹妹的陪伴构成他对这人世间的原始回忆,他无法理解沿海地区的人需要从挥霍中获得享乐。他还有一颗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悲悯之心,一想到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比下去,他就宁肯让那个活生生的人把自己比下去。而他已经拥有了最大的快乐,他生了一双眼睛看鞋,他有一双手能做鞋,他从劳动中获得的不仅仅是报酬,还有世俗金钱所无法等价的充盈。
他的身体就是他的生产工具,他有自己的价值评判体系。
宋洲视高云歌若珍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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