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一愣。
“我们厂里的仓管以前也在鞋厂的流水线上干,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从云贵川来沿海城市打工。她跟我说过她的一个姐妹,很年轻的时被厂里老板儿子搞大了肚子。老板娘当着厂里所有人解雇了她,还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嫁进她家门。”
林文婧说:“后来,我看她一直单身却有个小孩,我才知道那个姐妹,其实就是她自己。”
山海市尚且如此,比山海还要排外的温州呢?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要靠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来谋生,你喜欢的那个人身上的生命力,恰恰是他被欺凌和侮辱过的证明。”
林文婧时隔三年又和宋洲坐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两人都褪去校园时代的青涩。说到底,林文婧和宋洲是不熟的,发信息请他来天骐一趟时自己心里也没个准,这个澳尔康山海区总经理会不会到场。但只要人到了,她就有信心跟天骐的卢总再掰扯一局。
然而卢总先发制人,向宋洲介绍道:“你们评定品质不达标的那几批货的鞋底供应商,就是金成。”
宋洲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仅八月份,澳尔康在天骐下单代加工马丁靴共计二十六万双,包他的两条流水线马力全开生产了足足一个月。这本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天骐有了稳定的订单,澳尔康能获得比温州本地价格更低廉的产品,谁能想到天骐的卢总嫌温州发货的橡胶底单价太贵,未经与宋洲商量,擅自叫金成鞋材开模具,偷梁换柱给自己供货。
品质稳定都好说,一出问题,天骐被退货,澳尔康那边损失也很惨重,本来妥妥的爆款,卖到最后提前清仓。林文婧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合作的模具厂也在温州,和澳尔康指定合作的那一家鞋底厂的原材料供应商也一样,按理说他们生产的鞋底连根头发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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