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题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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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甚明亮的几盏红烛，将琳琅的闺房氤氲得一团旖旎朦胧，屋里俨然一间洞房，桌案上摆着酒水小菜，红帐子、红被褥，目光所及一片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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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楼的群芳在门外推推搡搡，有人乐见清纯佳人从此沦落风尘，有人插科打诨瞧热闹不嫌事大，有人说着讥诮话简直酸上了天，总之热火朝天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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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气急败坏地爬上楼来，把围在门口的一个个狠狠骂了一遍，人群才勉强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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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她们就是这副德性，春宵一刻值千金，打扰了打扰了！”老鸨一面打着招呼后退，一面合手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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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白锦玉和琳琅四目相对，还委实很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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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偏了偏头，道：“姑娘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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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低着头瞄了白锦玉一眼，无声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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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屋里的陈设，白锦玉心头泛过一阵唏嘘，想到若不是自己横叉一脚，此刻坐在这间屋子里的就是那个油腻的富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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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她摇摇头，想到自己的出现也不过是片刻，明天以后眼前这个清白姑娘还是逃不过碾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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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子请饮酒。”琳琅双手斟起一杯酒水，努力地做出从容的样子，可惜她实在抖得厉害，不少酒水都已溅在了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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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玉恭敬地接过杯盏，为免她受惊，尽量没与她有肌肤触碰，道：“谢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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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女子，已非豆蔻之年。这个年纪还未许配人家的女子，往往都是因为家贫出不起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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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想起，从前闻宴开玩笑叫她留在翠渚做老姑娘，就总说外面行情凶猛，翠渚绝对出不起她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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