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在她身边坐下, 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树枝。他翻翻火堆,看着火星飘忽不定,开口问道:“你有心事?”
小谢轻轻“嗯”了一声, 却没细说。无天便将话题岔开,问道:“今日那少女,是怎么回事?”
小谢见他不追问自己, 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不禁忧心忡忡道:“郁初光曾对我说过,国中多蠹虫,国库只怕已是拙荆见肘,今日看来, 事情只怕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她望向无天, 道:“那少女的妈母亲,是天悦近郊河西村的医女,河西有矿山,村民多赖以为生。但常年在矿山开采, 呼吸之间俱是石末,极易得上肺病,按律来说,这便是因公而病,矿山老板是要管的。”
这条律令谢兰幽在时曾与王璇多次说过,无天自是一听便知,只是讼者,争也,这种一眼可见之事,又有什么好争议的呢?
小谢道:“去年河西矿上有十七人病倒,那医女一瞧便知是这病,偏生矿工找老板出钱之时,老板说他们根本没病,是医女与他们勾结来骗钱,反把医女告了。”
无天皱眉道:“我知你素来怜惜弱小,但……有没有可能,当真是这医女与人勾结?”
小谢摇摇头,低声道:“我只盼着是,但此案来回换了五波医者,一共十三人,除了矿山老板请来的大夫,其余不管是河西村的、天悦府的还是私人请来的,都异口同声说是病,区区几个下矿挣钱的矿工,真有钱买动这么多人吗?可若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