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蜡泪流出,激得灯烛刺啦一声。
“王爷生气,也不尽是因为他的二儿子死了,多还是因为我这多年‘贤淑’的王妃竟断了他左右逢源的后路。”王妃低笑,指一指窗外,叫黛玉去听没睡觉的鹦鹉啼鸣:“我只可惜不能叫他的罪状大白天下,临到死都占着我儿的名姓。”
王妃拢紧衣袖,慢慢说着,墙面上的影子比她自己更重。
傅正拿出的是王妃给的旧年罪证,是当年没有交出去的后手。
阮氏暴毙,其中有二公子的影子,亲子杀母,哪怕阮氏现今只为妾室也于礼法不容。
而沈朝晖大约真的忘了自己做过这件事,又或者在他看来,坐实他身份的阮氏,只是三番四次不得铲除的顽石
对,三番四次。
在阮氏回到王府之前,还有一次王府的马车在山道失控。
淮安王在殿上听着傅正娓娓道来,好不容易才在记忆里扒出相关的话——王妃好像提到过,但那些皆不是受宠的妃妾,于是是意外还是人为他都懒得追究。
却没想到是亲子下手。
他朝沈朝晖看去,那人却镇定自若。一双眼睛望着傅正,后齿研磨,冷冷笑出声。
“无稽之谈,只凭几句旧事就想栽赃陷害于我?”
“栽赃?”傅正的眼皮掀一下,在沈朝晖的冷眼中打破了他过去的二十年岁月。
“此事是王妃亲告,微臣知事关重大,故暂且未多禀告。”他一步踏上前,却惊讶当真如王妃所说,只消说是她告罪,之后的事反轻易了。
看着沈朝晖的脸色,傅正自己的心却也一寸寸冷下去——到底积年母子,王妃竟真的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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