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挑得出错,因为更往南的地方正打仗。唯一引起的揣测也不过是那姨奶奶难道给外甥女留了稀罕宝物,这才惹得张老板这样的人都肯冒着风险赶在新年时候去?
这样隐约的问询也小心翼翼迈到现今给张家做主的二房跟前,但张二只顾着高兴自己终于真正得了父亲‘器重’,有了‘监国’的能力。而许忆湘对这背后缘由心知肚明,她心里虽怀着恨,但为着她自己好,还是记着林夫人的建议,并没有在这时挑明。
口中只说‘父亲母亲孝心,我们晚辈,只有叹服的份’。
也幸好她从前落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唯唯诺诺,声说声听的性子。外人在她那里问不出什么,暗道还不如再来两把叶子牌来得实际。
外面的冷光依旧由钩勾金桌巾折射,照耀在人面上,又额外添一层腻白的粉。而一只只镯子、一对对金钗、一副副耳环也争抢着光芒四射,红的绿的五颜六色,又给白腻子上加了唱戏一样的描纹。
而许忆湘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淡,显得她二爷媳妇的身份,又不会叫寡居的嫂嫂心里闹得慌。唯独两颊涂得颜色不衬她,没叫气色看去多好,反而叫擦住的一块乌青隐约被对比出来。
许忆湘左手边的一个年轻媳妇原本正立在婆母身后看牌,随时侍奉着婆母喜欢。只是老太太爱打牌,不必她多照顾,于是闲时便不自觉将眼光放在许忆湘身上。她的眼神在许忆湘嘴角处停了片刻,没说什么,只拿手轻轻整理一下婆母右肩处的褶皱。
“婶婶如今是佳儿佳媳在畔,难得来一回,可得多坐一会。”许忆湘似乎对这短暂的交流一无所知,她笑,一边嘴提得过分高,好像预料浅力气提不起来似的。她看着一直站着的年轻媳妇,更是笑道:“妹妹也乖巧,不怪婶婶喜爱。”
“你说乖巧?这是叫她骗啦。她啊——现今家里两个皮猴子——一个是她,一个还是她家的。”被许忆湘叫婶婶的人也是慈爱样子,拍拍儿媳的手,轻声叫她也坐下。这一份关怀似乎触动到了许忆湘,她忽得眨一下眼,嘴角那边提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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