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洗泡得像是锅里煮的白肉。他伸开五指,见不到记忆中的粘稠,觉得是那血早已狡猾地攥紧他的皮肉,这会正在皮下某处鼓动。
大哥叫他的心别想岔了路,那时候他可能问了念咒的事?没容得秦向涛仔细回想,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欢呼。
“淮越州牧闻听此战告捷,特意嘱咐人送了东西......”
秦向涛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只觉得陌生,他抬起头朝那边张望,却也因此错过了身侧一个高鼻子千户略微改变的神情。
又有一人拍他的肩膀,两个影子压在秦向涛自己的影子上,秦向涛知道是他的父亲和大哥。
淮越与南城间隔并不遥远,一同犒赏也是两地的默契。林言派人送东西的举动并不突兀,但因为他自己的身份,秦家父子三人总怀着不一样的意思。秦向涛跟着父兄,看着当地长官跟着淮越的特使,听着那特使满口官话,却好像又觉到手上裹满粘稠的血腥。
“......仰赖诸将士戮力同心,荡平贼寇,保境安民。今此薄物,不敢屈说敬意,略表寸心......”
特使的嘴像是拿面团捏的,撕开、压合、撕开、压合,只是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他嘴里黑漆漆的,看不见牙齿,眯眼笑的样子不似一个活物。
风吹在擂鼓上,无形的锤敲出‘咚’的一声。秦向涛的眼前忽然亮起,原本形容模糊的特使分明面容慈和——甚至掺杂点慈悲的意思——秦向涛听到他说此地将士也有出身淮越,正许诺府衙中定会好生安置他们的亲人。
有人动容,有人动怒。父亲脸上满是感激,但秦向涛瞧得出他心中窝火。
长风还在咚咚击鼓,无战事的时候也平地起一番士气。淮越长官这一番话在兵卒们听来没什么空架子,在淮越出身的兵卒那里更是切切实实的好意。他们自己也收到家中来信,知道自新州牧来到,自家生活也好过许多。甚至他们姊妹妻女中也有投了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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