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追随的君主如何把镇守多年的北阆做了可以利用的弃子。不知道他麾下的将士,他守护的百姓,原本的牺牲本都不必发生。他最大的愧悔便是战败,一切的悲愤都在牢狱中对着墙面说清。
可他......他来到淮越时,与林言见过的那一次,他实在苍老得太迅速。
甚至在林言离京时,他都还与北阆的老将军相差无几。
他没有和秦将军一起到阵前,林言因此确信他仍听命于太上皇,留在一城池以外的地方按兵不动——可如果方将军知道,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这个地方?
他认同太上皇的‘道’吗?他也认为,为了那个‘海晏河清’,一切牺牲都可以原谅?
林言不知道,他是被母亲抱着从灾民里走出来的,他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一场洪水。
外面彻底暗下去,院子里的小丫头不畏寒,还乐得玩凝儿带来的兔子灯。她们的嬉笑模模糊糊传进来,凝儿在说‘下雪’,另一个说‘从爷爷那时候就没见过雪了’。
黛玉安静地听着林言的絮语,他从小拜斐自山为师,说话做事都带着那严苛固执的老先生的影子。这样没有章程的语序实在难见,她听着,觉得自己的心恍惚变成隔夜的雪,按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冰裂声。
只是还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温热,雪渐渐化去,一颗心又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无论他怎么想,在这时都来了南地。”黛玉和林言一起望着桌上的灯烛,鸽子把脑袋埋在翅膀下,挨着黛玉的手腕睡熟:“就像窦先生。”
就像那个在他们最凄惶的时候出现的师兄,他几次把林言算计进太上皇的谋划,却也在一些时候极力要把他护住。阴晴反复,说不清他心中哪一个份量更重。着实伤了心,却也着实气恼不到极致。
又比如这时......比如鸽子曾在何处悠游,又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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