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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音讯慢说噩讯
窦止哀吃了点酒,隐约见着地上些许车辙印,两脚立刻作了趔趄样,跌跌撞撞回了自家暂居的小房。
房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夫把帽子盖在脸上。两手都抱在胸前,一起一伏,不知睡了多久。
耳边仿佛响起煮茶的小炉炸起枇杷声,窦止哀对着门板咧咧嘴,打算天地为床铺,就此在院子当中做那车夫的伙伴。
然而一个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悠悠响起,窦止哀回头,他自己的脚印旁边又加了两丛。
“师兄,我不是来扰你清净的。”林言音色没什么起伏,对于窦止哀明显自欺欺人的举动也不多加评述。他掸一掸衣袖上的草叶子,又叫文墨叫起睡熟了的车夫。
“只请师兄忙里传信——南边恐有异动。”
他说完这一句便走,冬里天色本就透着灰青些,这边层层叠叠的树梢叶层剥削,直把那道远去的影子也剥得瘦骨伶仃。
可林言是乘着车走的,此刻站在院子当中的只有窦止哀一人。
淮越的霜再加一重的时候,京城里的斐府赠来礼物。
斐先生年纪越发大,也更加惦记起在外的小徒。斐宁在心中与林言跟黛玉说笑,叹气自己没赶上祖父心软的好时候,他外放那会可没得过这种惦念的殊荣。
而信的末尾又更换笔墨,黛玉认出那是斐宁的妻子所写,几段句子说小女儿见长,言语活泼,问起来竟还惦记着有个小时候时常抱着她的小姨婆。
那可真是隔了太久。
窦止哀还愣神的时候,林言已经解了满身霜,轻轻柔柔坐在黛玉身侧,两个人对着同一封书信继续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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