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静了半响,跟林言道:“此女子有大气度。”
耳边的风半是寒凉,半是暖意。林言见窦止哀的手在眼前晃一晃,上面满是茧子的痕迹。他又抬起头向窦止哀看去,唯在这张脸上看到满满的笑容。
“没旁的事,你歇歇去吧。”他开始做了个‘玩’的口型,又想起林言还在丧期。牙齿在舌头上夹一下,声音改道,全做了体贴之意。
林言点头,目送窦止哀走远,方朝着另一处去。
日头暖了,黛玉的身子却不见好。林言到时她正睡着,于是便挨着床坐在脚榻上,望着房顶出神。
他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分离出两个人——一个算得上可靠,记着读书,记着与致意过的人家回谢,记着整理父亲留下的银钱地契,也记得请高明的大夫医治姐姐的身体。可另一个却很是呆笨,心里眼里空空荡荡,做一抹游魂,根本不存在于天地之间似的。
林言又回头去看黛玉搭在脸颊旁的手——手指、指甲、脸颊、嘴唇几乎是一个颜色。
他觉得自己的魂灵也跟姐姐一样生了病,假使他们真的将在世间失散,他也将跟着一命死去。
沉闷的悲伤像水一样从脚踝漫盖上来,叫林言生出溺水的错觉。他因此仰起脖颈,胸脯起伏着,吞咽着干燥的空气。可那水依旧涌上来,压在脾脏、压在心上,漫过他的咽喉,慢慢拢进鼻腔。
在水即将盖住他的眼睛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来,抚住他的肩膀。
“等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呢?”
水一下消退下去,干净得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是我叫紫鹃姐姐别作声的。”林言搓搓姐姐的手,试着给那上面添一点温度。他弯起嘴角,颊上又显露出那个梨窝:“姐姐难得睡得沉一些,我想叫你多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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