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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忽然想起留在荣国府的红梅,不知晓他们离开后,有没有人记得照料花苞开放——也许他们应该把它带上的,残枝花开是个好兆头,也许父亲见了也能好起来。
回过神时有人正仔细牵着她的手,黛玉不需回头也知道是林言。她想问今日太医说了什么,又想问今日父亲如何,可话在舌尖兜转半响,也只是道:“你是守着父亲睡下才走的?”
“是,今日父亲精神不错,坐了许久,还考问我的课业。”林言没有多说太医的话,只是略略提过。一股彼此心知肚明的情绪在两个人的心底爬出来,外面的寒风把一点雨丝也扫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外面下着,别是布衬捂了水汽。”
“姑娘,都是新换的,干的呢。”
这一场雨淅淅沥沥,间隔不停。黛玉差人去问候贾琏,也道招待不周的歉意。那边人回话,说二爷有旧识过到扬州,不得不去,请姑娘哥儿不要介意。
“姐姐,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歇歇吧。”
黛玉听他这样说,略动一动脖颈,牵连一阵凉飕飕的痛,才觉得膀子僵硬,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
林言细细给她揉着,黛玉按住他的手,道:“不多会父亲就要起了,到时候我去与父亲说会话。”
林言点头,他下午还要去完成师父的课业。老先生寄了信给林如海,林言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只是那之后父亲便叫他下午不要过来,安心读书便是。
又稍坐一刻,黛玉便往林如海那边去。林言与她至院外分别,紧走几步,不知怎么扭回头去,仍然能看见她的背影。
朦朦胧胧的,明明他也在这里,可好像只她一个被抛在这样的境地。没有林言,他眼睁睁看着她向前走着——淡了、远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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