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油津津的嘴巴和手指,开口却没有回答祖喻的问题,故意让人着急似的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祖喻原本双手撑在腿上,略显迫切地向前弓着身,听到这个回答后克制地低了低头,复又抬起头来,一转不转地看着他,配合地将话题继续了下去,“是郑律师吗?”
蒋权却摇头,“不是,是另一个师兄,大师兄。”蒋权平白拖长的声音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醉意,说完,盯着桌角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方又接着道,“我之所以会当律师就是他撺掇的,一直满腔热血地跟我说什么要做黑暗中微弱而不灭的一盏灯,倾听滔天权利下被掩埋的真相,以一己之力和最大的权利抗衡,维护无人知晓的正义......”
祖喻面无表情,“就像你当时撺掇我那样。”
蒋权“噗”地乐了,“对,就像我当时撺掇你那样。
两人吃吃笑了一会儿,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又碰了一下,大有一副被酒精冲昏了头全然不知节制的草莽豪气。
祖喻皱着眉咽下酒,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又问,“所以......他也是律师吗?”
蒋权摇头,“不是,他走仕途了。”
“你这不碰上诈骗了嘛!”祖喻干脆的评价。
两人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过后,蒋权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淡道:“何止,他后来还因为受贿和枉法裁判进去了。”末了又补充一句,“现在都没出来。”
这回两人都没能笑出来。
残留的笑意渐渐干涸在嘴角,蒋权把玩着酒杯,表情看起来有些释然,“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问你,如果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你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